一切张芃芃都不喜欢，她想要自由，想要快乐的活着，可是他给不了她想要的，他答应过妻子要守护好女儿，这是他能给的最好的，也是能让她平安的安排。

当初将她嫁给“楚韶”，就是因为他知道太子必死，即使是冒着被太子发现的风险，他还是推掉了太子的婚书，带着很多人的不解，让她嫁给了“楚韶”。

一是因为“楚韶”能够保住她，至少国破之日她不会出事，太子那边也好交代，嫁给“楚韶”太子并不会疑心太多，端王府中的姬妾少，让她不会太过难做。可是即使这样，他还是事先将端王府中两个侧妃的一切事先都做好了调查，为的就是以备不时之需。而且，他对沈严川亦是百般恳求，最后才算是放了心。

而且，不论如何张芃芃最后都会是要嫁给沈严川的，至少这个样子不会坏了她的名声，即使她不爱，沈严川对她也无心，以后在宸王府中她也能平安的过完这一生。这对她来说是最好的安排！

他其实有些不解为什么曾经的乖乖女，在那次自杀之后醒来便成了像是另外一个人一般。甚至为了逃婚会爬墙、烧房子，最后甚至大胆的想着要逃跑。可是，这样的张芃芃才是越发的像是曾经的心漪，那个为了嫁给他不顾一切的女子，当初也是这般，不像是一个侯门贵女该有的样子，可是确是莫名的让人移不开眼。

缓缓从怀中掏出一个破旧的荷包，指尖轻轻抚着歪歪斜斜的一个寒字，低低呢喃着：“心漪！”

他还记得这个荷包是她做给他的唯一一个，一个手拿刀剑的人，拿起绣花针来该是怎样的不容易。可是看到别人给心爱的人绣荷包，她却是怎么劝都劝不住，硬是丢掉了刀剑拿起绣花针一针一线的绣着这个荷包。还记得她给他的时候，脸上满是尴尬的神色，十指被绣花针扎的满是小孔，裹着厚厚的纱布很是滑稽。

“心漪，对不起！我终究还是骗着你，也骗了我们的女儿，我知道她恨我，恨我不放给她自由，恨我安排她的人生，大概如果是你也会责备我吧！可是，我无悔！不论她快不快乐至少还能活着，还能陪在我身旁，心漪！”将荷包紧紧的贴在心口处，张寒江的声音哽咽不已。

回到马车上，张芃芃将身上的披风解下，整齐的叠好放在膝盖上，目光看到一角处绣着的那个川字，指尖不由自主的划了过去，细细的摩挲着。脑海中浮现出皎皎月光下那张如玉的脸，指尖似乎还残留着他身上的温度，那种莫名的心安的感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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