倍感无奈，例行做了检查，然临走的时候示意卓岚跟他出去，我也陪着卓岚来到走廊。关上门之后，卓岚就紧张了，问道：“医生我爸的情况是不是很不乐观？”

医生犹豫了一下，说道：“作为医生，有些话我是不应该说的，但是您父亲的病情已经到这份上了，我认为真的没有治疗的必要了，不如回家静养吧，把最后的时光留给家人，看看还有什么未了的遗憾。当然……如果你们坚持住院做治疗，做手术、做化疗，医院赚的钱更多，但是对于病人目前的现状来看，这些治疗都未必有用，但是肯定的是，做这些治疗对病人的身体又是一种伤害，有些人得癌症的患者，明明可以活半年，却因为做个手术，三个月不到就没了，这种情况也很多见，至于怎么安排，还是看你们家属怎么决定了，如果你们执意要做手术、做化疗，那我马上安排。”

卓岚听到医生说这些，又忍不住捂着嘴抽咽起来。

医生轻叹说道：“老人很坚强，也很乐观，不如就按照老人的意思去做吧，我看你们家的条件也很好，可以雇佣医生在家给老人做日常的照顾，打一些缓解疼痛的药物，静养一下说不定会更好。作为医生我真的不应该说这些，但是作为医生我也应该有自己的良知，不是一味的劝患者多花钱去治疗已经无法挽救的疾病。”

“谢谢。”我对医生说道：“允许她再多想一下吧，晚点给您答复好么？”

“好的。”医生礼貌的说道：“有什么事随时联系我。”

医生走后，我搂着卓岚坐在走廊的长椅上，卓岚靠在我的肩膀发呆，从走廊经过的人全都是步履从满，有人脸上带着康复的喜悦，有人的脸上是无尽的哀愁，半个小时之后，卓岚双手环抱住我的胳膊，无助的问道：“秋寒怎么办啊？我该怎么办啊！你帮我出个主意好么？”

我靠在椅背上说道：“如果我是伯伯，这个时候我也希望自己可以回家，走过人生最后一段路，在异地他乡的病床上躺着，对于他来说更是一种煎熬，让伯伯自己决定吧，他有权利知道自己的病情。”

卓岚抬起头看着我问道：“真的要这样么？对于爸爸来说，这是不是有点太残忍了？”

“残不残忍是要看他接受的心态。问问伯伯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？如果在生命的最后时刻，都不能有机会去完成未了的心愿，对于伯伯来说，这才是最大的残忍。”

卓岚犹豫了大约三秒钟，起身说道：“走吧，就按照你说的，让爸爸自己选，无论他有什么心愿，我都愿意满足他。”

我陪着卓岚回到病房，卓岚的父亲和徐丽聊的挺开心的。

徐丽看到我们俩走进来，关切的问道：“岚岚……刚刚医生怎么说？”

卓岚脸色并不好看，坐在了床边问道：“爸……医生说你的身体不太好了……”

卓岚的父亲打断卓岚的话说道：“他这不是废话么？我身体要是好好的来这干什么？而且我也知道，我的身体是非常不好了，已经没得救了，所以咱趁早，早点回家，我太讨厌躺在医院的床上了！老赵头还在家等着我和他下棋呢，我这一天不回去，他就得惦记一天。”

这个时候，卓岚的父亲还能想着和老赵头下棋呢！这心态，真是让我佩服的五体投地，换做是我，我可能已经绝望了吧。

卓岚坐在床边双手握着卓岚的父亲的手，说道：“爸……那我就听你的，带你回家，你想干什么我都依着你，这辈子你为了我，把自己身体都累垮了，女儿要怎么回报你啊……”

卓岚的父亲笑呵呵的说道：“回报什么呢？你是我的乖女儿，爸看着你好好的就行了。”

“爸……”卓岚问道：“你有什么未完成的心愿么？让我去帮你完成吧。”

说起心愿这个话题，卓岚的父亲沉默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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