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不安，由于从他这一番话越来越可看出，他真的对我和狐狸了如指掌。

不由立即皱紧了眉问他：“你到底是什么人！”

他没有答复，但压迫在我脸上的视线让我没来由一阵不安。

所以我再次皱眉，再次往后退开一步：“你为什么总这么盯着我看？”

“我只是在看你说话时的表情。”

“你想从我表情里看出些什么？”

“你在畏惧对么。”

“呵，”我冷笑：“谁会不怕一只对自己纠缠不休的妖怪。”

“倒是没见你怕那只狐狸。”说到这儿，他低下头，将那双幽光闪耀的眼珠朝我轻轻一瞥：“昨晚你跟他聊得可还尽兴？”

“……你？”乍一闻声他说出这句话，我只感到头顶轰地一声响。

他这话是什么意思。

难道昨晚我和狐狸在山上的一切，他竟然全都知晓？

但他是怎么知晓的？又是怎么能在连狐狸都没有察觉的状态下，知晓这一切的……

想到这里，只觉全身的血几乎都在往脸和头顶上冲，方寸已乱中完整忘了他是妖，我一把抓下身旁那棵老树上的匕首，没头没脑就朝着他那张似乎总绽着诡异笑脸的鬼面直刺了过往：“你怎么会知道？！”

但毕竟是没法比得过他的身手。

见他身子轻轻一闪，我便径直从他身旁错开了过往，一个踉跄后跌倒在地，闻声他在我身后似乎叹息般轻轻一笑：“由于我是妖。比那只狐狸更懂得你的妖。”

“你到底是谁？！”

“我么，”慢慢踱到我身边，他蹲下身看了看我。

随后伸手过来。一度手指几乎要碰到我头发，见我促避开，他再次轻轻一笑，手段一转将掌心递到我眼前：“算了，既然你已把书给他，那就只能换个方法。时间未几，先跟我走吧，我得带你往个处所。”

话音刚落，他忽然眼力一沉，自言自语般说了句：“来得倒快。”

随即视线倏然转向身后，掌心反转，往地上重重一拍。就见平地忽然一片弧形光刃飞闪而出，刹那将四周这片笼罩于黑夜的旷野映亮了一大片。

光明中显出狐狸的身影，就在鬼面人背后不远的处所。似乎早料到鬼面人的举动，他面对那片光刃不退不避，扬手一挥，随着飒飒几道破空声尖啸长空，那片光刃在劈进狐狸身材的瞬间，像被一只无形的爪子骤地撕成了碎片。

而那无形利爪并未就此停顿。

一路追风逐电，它带着令地面道道绽裂的锋利直飞向鬼面人。眼见立时也将要把他撕裂，但离着一步之远，忽见鬼面人扬手朝着半空轻轻一撒，紧随着嗡地声闷响，仿佛电流碰到了某种阻碍，那道利爪势不可挡的速度突地戛然而止。

这时才创造，缭绕在我和鬼面人身周一圈，不知几时涌现了一道若隐若现的屏障。

屏障由鬼面人刚才撒出的那把尘土所构成。

简简略单一些土壤碎屑，被他抛洒在半空后，不知怎的转瞬就扩大出这么大一片薄幕。看似软弱得一戳就散，却稳稳将那道无形的利爪阻隔在外，令它被风轻轻一吹，饶是蓝本被多么刚猛的力道所凝聚成，一下子烟消云散。

随后轻轻拍了拍手中尘土，鬼面人站起身面向狐狸，喑哑着嗓音对他缓缓道：“术法不长眼。碧先生这一招，是想连我身后这位姑娘一并杀了么。”

“不会。以你的气力，拦阻刚才那一招显然是绰绰有余。”

“碧先生难不成是将她的安危掐算在别人的气力之上么。”

“区区一点肉眼便可断定的事实，当不得掐算二字。”

“须知千万年来多少自负，便是溃于这‘区区’一词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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